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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厅里,大皇女和何冉相对而坐。
何冉看着面上红润,不再如以往那般枯瘦的大皇女,心底一松,声音里不觉就带上欢喜之意:“看来大皇女进来身体大好,人看上去精神多了。”
大皇女叹气:“是啊,因着杜青羽,我找到了很多乐趣,倒是迷上了庖厨之事。
而且在不久前,文惠还给我送来一批画,作画之人字东篱,号南山居士。
我这才知道,原来世上还有隐士这一种品格高尚的人。
我虽不才,不敢跟南山居士相提并论,说什么遇上知音这种大眼不馋的话来,但也算是在这茫茫人海找到心意相通之人。
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这是何等悠然自得,不为凡尘所扰的隐士境界阿!
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。这又是何等的苍凉悲创,高洁坚守的孤独落寂寞阿!
看了她的画,吾亦觉得此生无憾。”
何冉好奇:“南山居士?为何从未听过有此高人?”
大皇女摆手:“这南山居士此前一直隐居在杜家村,这不是文惠去了杜家村嘛,有兴幸识得南山居士。
文惠所说南山居士虽有隐士之心,但也并不全然闭门不出。
南山居士说大隐隐于市,小隐隐于野,只要心下无尘,不惹尘埃,在哪都是净土。
我一直以来闭门不出,现在想想也是不该。
唉,真希望有一日能亲去拜访南山居士一番,但又怕叨扰了南山居士……”
何冉看着两眼异常闪亮,面色红润的大皇女,嘴角直抽搐。满朝文武,不知多少能人,想尽办法宽慰大皇女,竟然都不如区区一不知名山野之人的画来的见效,难道那南山居士还真是个高人?
“额——南山居士的画作真有这般神奇?”
大皇女正色:“当然,以前南山居士不过是低调罢了,所以才名声不显,为了给喜爱她画作之人留个念头,这才在画作上留了名号。
自从名号传了开来,南山居士飞快的闻名于文人墨客之间,她最喜爱的菊,也成了文人们吟诗作对的对象。
不愧是南山居士,不鸣则已一鸣惊人——
你若是不信,我府中收藏有她的画作,闲来无事尽可去观摩,我不会小气到不让何姨看的。”
何冉再次抽搐了嘴角:“好,一定去看。”
何冉嘴上应的爽快,心里却不住忧虑,杜家村出了个这么人物,为何蕴之那孩子在信上只字不提?难道是被南山居士的画作打击到了?不该阿,蕴之不是这样的人阿?
心里正在低估,却听大皇女又道:“何姨,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要对你说。”
何冉收了心神,严肃了起来,要事?这次来不是聊南山居士,在大皇女眼里还有更重要的事?
大皇女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:“嗯……那个,我要说的是蕴之。”
“蕴之怎么了?”何冉心里一揪,但见大皇女面上只是难言之色,并无悲哀之意,就放下心来,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。
大皇女深呼吸,似坚定了打算一般:“蕴之她喜欢女子的事,你可是知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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