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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睡觉的时候,容潜很是不甘心,陆桑桑在外跟谢予安说了几句话,捧着装礼物的盒子推门而入,却发现男人的床上空空如也。
她分明看见他进屋了啊!
“人呢?陆桑桑将金丝木盒放在桌子上,狐疑地朝屏风那头走去,只见她的床上隆起一个小山丘,分明就有人鸠占鹊巢上了她的床。
地上还留着某人脱下的衣服。
她走到床边,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,莫名其妙看着床上的男人。
“你怎么了?喝醉了?怎么不到自己的床上去?
“没有。男人有些冷淡道。
“那你怎么……陆桑桑说着掀开被子,准备赶人,然而下一刻便立马将被子给人盖回去,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,红着脸道,“你你你、你干什么不穿衣服。
光溜溜地躺她床上,这是要干嘛?
“没给你准备生辰礼物,容潜说,“我把自己送给你作礼物,你看怎么样?
我看不怎么样!
陆桑桑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。
翌日傍晚容潜与陆桑桑两人便搬到了大通巷,为了不引起注意,谢予安没有亲自去送,只让家仆驾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将二人送到目的地。
那家仆只将人送到了院门口便折返离开。
容潜推开有些斑驳的院门,锈迹斑斑的大锁撞在木门上发出闷沉的咣当声。
这个院子如谢予安所说,老旧且不起眼,坐落在大通巷最深处,从这里要上街起码得绕一刻钟才能到大路上去。
“方才进来的时候我看这巷子里的住户好像也不算多。陆桑桑跨过那不太平整的门槛。
“靖安军的到来多少还是有影响的,免赋税政策刚下发没多久,想要恢复到原来的景象,只怕言季还要多多费心了!容潜视线在这个小院子里扫视一圈,院子虽小,倒也干净,大概是谢予安提前着人来打扫过。
院子里有两棵老柳树,现在这个季节叶子早已落光,顺着院子门口到小屋前有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,左边的柳树下是一口井,井边放着一只木桶,木桶干得透透的,想必是很久没人用过了。
视线再往左去,是一间小屋子,头上顶着烟囱,不用猜也知道是厨房了。
容潜拉着陆桑桑踏着青石板推开正屋的门,她将包袱放在屋中间的桌子上,待容潜点了灯四周一看,竟是一尘不染。
“固……谢大人做事真是周到。陆桑桑说。
容潜哼了一声,不知是赞同还是不高兴。
屋子不大,但所需的东西都一应俱全,住他们两个人是错错有余了。
“哎,这里有封信。陆桑桑见桌上放茶壶的地方摆着一封信,随手拿了过来,可惜上面也没说信是给谁的。
容潜接过从里面将信抽了出来,陆桑桑拿着烛台给他照着亮,两人一同看着信上的内容。
——这座院子虽小,卧房却是有两间,东西两卧,还请殿下恪守君子之道。
寥寥几句却是让男人嘴角一抽:“他倒是管得宽。
陆桑桑摸摸鼻子,小声道:“人家也没说错。
“你说什么?容潜危险地盯着她。
陆桑桑想起昨晚某人的流氓举动,下意识地揉了下还有些酸疼的腰:“我们孤男寡女住一个院子本就不合规矩。
“走吧,去看看卧房。陆桑桑不待他说什么,拉着他就往后门走去,“大不了让你先挑,剩下的归我住。
东边的卧房显然比西边的大一些,就连里头摆放的东西都比西间的齐全。
东间的屏风、梳妆镜、甚至还有浴桶和书架,而西间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桌子。非要说一样的地方,那就是两个房里的床都是一样的小和窄。
容潜看着那新打的床,冷哼一声:“谢大人真是费心,这屋里的东西大都是半新不旧的,唯独这床……一眼就知道是新打出来的。
“……不知怎么的,陆桑桑忽然有点儿心疼他,想笑终于还是憋住了。
“我住东间。容潜说。
陆桑桑那强行按下的嘴角,这下是真扬不起来了:“啊?
“刚才不是你说让我先选的?容潜毫不客气。
“是。话是这么说,可她也没想到他就这么没脸没皮,明知道东间是给她准备的卧房,还能这么理所当然地选了。
“舍不得啊?容潜看着她那为难的表情道。
“那倒也不是。自己说的话,总不能转头就不算了,“就是……就是我要是想洗澡……
“来我这儿洗喽!容潜理所当然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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