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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就是说她早就没包扎伤口了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陶婶儿说,“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,她总说结痂的地方很痒,忍不住要用手挠,被我制止了。受过伤的都知道伤口长新肉的时候肯定会痒的,挠破了又得重新长……”
“不对。”陆桑桑猛然意识到什么。
陶婶儿不明所以:“什么?”
“你方才说她手上伤口处早已愈合,就连结的痂都已经掉了。”
“是啊!”
“那怎么会在痂都掉了以后才说伤口处痒,她有没有说过是怎么个痒法?”陆桑桑又问。
“就、就是说什么像肉里头有蚂蚁在咬她,又麻又痒,还说什么把那儿按住就会好很多……”
陆桑桑蹙着眉看着手中的手帕,良久后又按照手帕上的褶皱痕迹将帕子系回原样,她盯着那个圈看了半天,又将自己的手往里钻,结果没钻进去。
“祝芸,来。”陆桑桑招手让祝芸过来,让她把手钻进手帕圈儿里。
祝芸的手比她小一些,勉勉强强钻进去了,本来清瘦的手都被勒出了一层肉。
“这也太紧了吧。”祝芸说。
陆桑桑问:“阿月跟你的手应该差不多大吧!”
“她比我的大一些。”祝芸说,“以前她还经常跟我炫耀她那手是抓大钱的手。”
陆桑桑拆开帕子:“阿月将帕子系手上不是为了包扎伤口。”
谁包伤口包这么紧的。
“那是用来……”祝芸不解。
“是用来缓解她说的伤口痒。”宋黎接道。
陆桑桑点头:“不错。”
一旁的陶婶儿听得都迷糊了:“你们……这是什么意思啊,你们是说阿月的死是因为被那乞丐咬了一口?可大夫检查过了,阿月不是中毒死的。”
伤口不致命,那么就有可能是从伤口处注入了剧毒,可是阿月若没有中毒,他们怀疑的这个方向便立不住脚。
“所以,我们想请您允许我们再给阿月验一次尸。”陆桑桑说。
陶婶儿一听,绕了半天这些人还想打扰阿月的安宁,掘坟开棺这种遭天谴的事,她是怎么说得出口的?
“你们赶紧走,都走都走!”陶婶儿猛地起身驱赶,“不要再来了,赶紧走,我们不想再看到你们!走啊!”
“陶婶儿,您冷静一点……”祝芸还想试图劝说一二,却被闻声赶来的陶父挡住。
“你们又跟我老婆子说什么了?”
“他们要开棺验阿月的尸体。”陶婶儿一边哭一边说。
此言一出,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陶父憋得脸都红了,他怒气冲冲瞪着陆桑桑:“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官,阿月是我女儿,我不想她死了都不得安生,还有一堆人要掘她的坟开她的棺,扰她的清净。”
“可阿月死得蹊跷,你们能就这么放弃吗?”
“能,人都死了,查出来又有什么用,我的阿月能回来吗?”陶父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,一双布满血丝浑浊的眼瞬间泪流不止,他号啕大哭半晌,最后抱头蹲下。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像个受尽欺负的小孩儿宣泄着心中的委屈。
“桑桑姐,要不我们先走吧!”祝芸在一旁只觉得眼睛发酸。
陆桑桑点点头,朝二老躬身致歉后,一行人出了阿月家的小院。
陵王府中,阿曦穿着父皇送给他的貂皮小马夹开心得不得了,围在容潜身边转圈圈。
“父皇你真好,这马甲阿曦很喜欢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,别转了,安静会儿!”男人长臂一伸拦住还要继续围着他转圈的儿子,“转得父皇眼晕。”
容潜捏了捏眉心,看着桌前的菜都热第二轮了,终于忍不住问:“人还没回来?”
守在外头的韩章道:“还没有。”
眼见着天都黑了,外头阴风阵阵似又要下雪了。
容潜将阿曦交给一旁的瑞珠:“让阿曦先吃,吃完哄他睡觉去。”
“是。”
男人刚行至府门口,陆桑桑与宋黎两人一前一后策马而来。
“卑职参见皇上,”陆桑桑下马将缰绳交给侯在一旁的崔岷,见容潜这披风系的严严实实的模样,又问一句,“皇上要走了?”
容潜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,毕竟最近他来看阿曦的频率还是有点儿高的。
走什么?我是去看看你是不是因为要开人棺材被打了!我饭都没吃一口,你就要赶我走?
当然这种话身为一国之君的男人是不会说出口的。
“不是。”
陆桑桑:“……”
“朕出来吹吹风!”容潜说。
闻言站在陆桑桑身后的宋黎都忍不住抬眼看了主子一眼,这么冷的天出来吹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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